民国是新旧思想激烈碰撞的年代,一些文人学者尽管接受了新式教育,崇尚婚姻自由,却依然逃脱不了包办婚姻的命运,这也导致很多名人的爱情都成了悲剧。
都说民国最圆满的包办婚姻要数“留洋博士”胡适与他的“小脚妻子”江冬秀了,却很少人知道,民国还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为求自由与真爱,21岁离婚,为了胡适,她选择终身不嫁,差点当了尼姑,甚至死后还葬在通往胡适家的路旁。这个“一见胡适误终身”的女子,就是胡适三嫂的妹妹曹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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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诚英,1902年生于安徽绩溪的一个富商家庭,由于父亲早逝,两岁的她被母亲寄养在外婆家里,直到5岁才被接回来,但在家里她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很少有人在意她,于是本就聪敏好学的她,把自己沉浸在书本里,还自喻为梅花,可以不畏严寒、傲雪凌霜。她十分喜爱文学,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
在曹诚英16岁那年,母亲作主将她许配给了富商之子胡冠英,她虽不愿意,却又无力违抗。
有一次,曹诚英被邀请去胡适与江冬秀的婚礼上当伴娘,当她看到风度翩翩的胡适与相貌平平、身材臃肿的江冬秀拜堂成亲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怅然,或许是替胡适不般配的婚姻感到惋惜,同时也想到了自己也即将面对盲婚哑嫁的婚姻。
而胡适对这场婚礼也并不太在意,只是为了完成母亲之命而已。当他见到温婉动人的伴娘曹诚英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四目相对之时,两人心中都涌现出一种“恨不相逢早”的感叹。
在婚礼过后,胡适对曹诚英始终念念不忘,借着拜访曹家的机会,送给曹诚英一条手帕,上面还绣着点点娇红的梅花。接到梅花手帕的曹诚英对胡适更加有了知己之感,她还回赠了一双亲手绣制的布鞋给胡适。这一来一去之间,即使两人没说什么,也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后来胡适夫妇去了北平,与曹诚英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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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诚英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没多久就与未婚夫胡冠英结婚了,她也与胡适断绝了联系。没有爱情和共同语言的婚姻,对于曹诚英而言是十分煎熬的。后来她在哥哥曹诚克的支持下,去了杭州女子师范读书,还加入了汪静之、冯雪峰组织的文学社团。曹诚英就这样在师范学院度过了愉快的三年,却又陷入了一毕业就要回归婚姻家庭的忧愁之中。
由于夫妻俩聚少离多,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婆婆更是以此为由,给胡冠英纳了小妾。受新思潮影响的曹诚英,对这段包办婚姻更加不满,为了心中的爱与自由,她毅然地与胡冠英离婚了,此时的她只有21岁,还有大把美好的人生,她不想在这样的封建家庭中虚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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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的曹诚英恢复了自由身,她回到杭州继续学习,也与胡适恢复了联系。没多久胡适旧病复发,刚巧来到杭州静养,两人几年后的再度重逢,似乎唤醒了他们沉睡已久的情感,那些当年没机会说出口的话,无法言语的心意,都在两人畅游西湖时坦露了,胡适还写下诗:“轻雾笼着,月光照着,我的心也跟着湖光微荡了”。
两个人就这样同居了,过着浓情蜜意的生活,每日一起下棋、喝茶、赏花、作诗,好不快活!曹诚英给胡适的感觉,是原配江冬秀无法给予的。以至于后来胡适在诗中把这段情称之为——驱不走的情魔。
三个月短暂而浪漫的生活,让曹诚英怀上了胡适的孩子。尽管江冬秀早已为胡适生下了儿女,但对于胡适来说与自己爱的人有了孩子,感觉还是不同的,于是他决定跟江冬秀离婚,给曹诚英和肚中的孩子一个交代。
回到北平后,胡适第一时间就跟江冬秀谈起了离婚,但江冬秀本就是个性格泼辣的女人,她觉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给你生儿育女,奉养老人,我也不管你爱不爱我,但你如果要抛妻弃子,那肯定想都不用想。
胡适是个谦谦君子拿彪悍的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抚她,即使离婚了也会给她赡养费,会照顾好他们娘几个。江冬秀见胡适还想离,就抄起一把刀,威胁胡适,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杀了你,再杀了两个孩子,然后我再自杀,谁也别想好。
幸好当时有朋友在场及时劝阻,江冬秀才把刀放了下来。胡适冷静下来,面对要死要活的妻子,再看看两个无辜的孩子,他只能选择妥协,此生唯有辜负曹诚英了,他还答应江冬秀,与曹诚英从此断了联系。
在杭州满心期盼爱人回来娶她的曹诚英,此刻也傻了眼,没想到临走时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的爱人,刚回到北平就选择了抛下自己,但她也理解胡适的难处,只能自己吞下委屈和眼泪,接受现实去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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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胡适一直与曹文英藕断丝连,只是再也没有当初的勇气与她光明正大的相处了。1934年,胡适推荐曹诚英去美国留学,他还特意写信给他在美国时的女友韦莲司,请她帮忙照顾曹诚英。
三年后,曹诚英学成归国时,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胡适,却不想抗战在此时爆发,胡适被派往美国做驻外大使,曹诚英则避难到了四川,从此两人更是天各一方,再也不见。但胡适也没有放下她,依然跟她保持书信联系,给她寄生活开销。
几年后,曹诚英觉得与胡适的这段感情爱得太辛苦,不想再继续了。于是她有了与其他人结婚的打算。她本想借着新的感情让自己慢慢放下胡适,却没想到江冬秀却在此时,向男方的亲友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曹诚英不堪的过往,曹诚英的婚事也因此被搅散了。
本身就迫于无奈选择嫁人的曹诚英,此刻更是万念俱灰,她跑到了峨眉山,打算出家为尼了断尘缘,好让自己彻底忘记胡适,不想在这么痛苦下去了。但最终被哥哥曹诚克劝了回来,毕竟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啊!而此时胡适也从美国给她寄来了信,她的情绪才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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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诚英听从了哥哥的话,爱情毕竟不是人生的全部,作为新时代女性,即使没有爱情,也应该好好工作为国效力。她后来成为了我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也是中国最早的作物遗传育种方面的女学者。
通过她不懈专研与改进,培育出了我国东北地区广泛种植的高产马铃薯,为困难时期中国人吃饱肚子做出了贡献。晚年时,她把自己一生的积蓄都捐献给了家乡办学、修桥、修路上,乡亲们把她的事迹刻在了大桥上。
曹诚英尽管在事业上有着杰出的成就与贡献,但她后半生的感情生活却是一片空白,正是“一见胡适误终身”,尽管两人真正的相处只有三个月,而且早在1949年,胡适流亡美国时就断了音信,但她却始终无法忘记胡适,再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她在71岁时病逝,按照她的遗愿葬在了家乡绩溪一条公路旁的山坡上,那里正是胡适回乡的必经之路。也许她始终坚信,胡适总有一天会魂归故里,两人终将在这里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