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姐名字有淼字,二姐名字带森,我十岁被大师改了名字,换名改命
一、我爸和周易大师的争论
我家有三姐弟,按照我爸当初的计划,家里是要生够五个孩子的,从他给我们起名就看得出来,是按照五行属性起名的。
大姐叫李春淼,二姐叫李春森,我则叫李春鑫,如果我爸和我妈努力有成效,那么会有李春焱和李春垚吧。好在国家从八十年代开始推行计划生育国策,另外我妈生我时也差点出事,最后我姥姥姥爷郑重其事和我爸交流过,所以这种设想中的“水木金火土”也就遇金而止。这并不是坏事,对于有公职的父母来说,儿女双全也是难得的福气了,不过我爸爸一直不怎么甘心,大概他觉得我家摆出五行阵来才算是圆满吧。
我爸和我妈都不是文盲,我爸开始在乡镇小学当老师,后来成了校长,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妈则在县医院做护士,她老人家医者仁心,是真正做到救死扶伤的脾气。
我和俩姐姐也同时都是我爸的学生,从上小学就一直在我爸帐下听令,只是男女有别,李校长,也就是我爸,对于我们姐弟三人的教育方式差异很大,我俩姐姐采取了放羊式管理,从不打骂,对我则是笃信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样子,骂是很少骂,但挨打则是家常便饭。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天性就有点桀骜不驯,和我爸对抗的相当厉害,自然挨揍也很多,我俩最大的冲突就是我十岁那年离家出走,我爸妈发动了全校老师和医院里的人找我,最后是在邻县禹城火车站上找到了,我爸说再晚半个小时,可能我就溜达进火车站,真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了。
我大姐比我大了五岁,二姐则比我大三岁,说起来她俩都是我的榜样,我离家出走那年,大姐十五岁就考上了当时录取率极低的初中中专,去的是山东粮食学校,为此我爸妈还摆过升学宴,也就是在那个升学宴上,我遇见了一个高人,他叫田定坤,是我们县文化局里的一位科长。
田科长和我妈是初中同学,另外还有个神乎其神的说法,县里都说田定坤是祖传的周易大师,很多领导都请他去给推演过八字和看过风水布局。不过我妈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在我二姐出生那年,县里下大雨,雷电击倒了电线杆子,导致水里都带电,田定坤走路时触电了,送到县医院急救时,有位急诊大夫没有经验,当时就要给田定坤推强心针,被我妈把针管子打掉了,作为专业护士,急救方面的经验甚至高于大夫,触电的人一旦打了强心针必死无疑,我妈这一举动才化解了医疗事故,也救了这位大师的性命,从那以后田定坤每年都要来我家送礼。
这次升学宴上他得到了消息自然也过来参加,我爸高兴喝多了几杯,就开玩笑说起算命的事,说田科长,要不你给我这几个孩子算一卦怎么样?
那天田科长也是喝了些酒,竟然没有拒绝,我妈开始则不愿意,后来拧不过我爸,也就报出来了我姐弟三人的出生时辰,只是没想到田定坤只算了我大姐的就脸色大变,说名字起错了,不能叫淼,她名字已经那么多水,怎么还要起这样的名字。
我爸则开始拽包袱,说中华文化云云,大概能想出这种叠加的五行名词需要文化底蕴,田定坤没有和我爸争论,又给我二姐算,依旧是满脸黑线,当到了我的时候,还没等我妈报我的生辰,就大声说:“不行,男人怎么能叫春心呢,鑫的发音不对,这个孩子现在不满十岁,改命还来得及。”
二、被名字困扰的人生
那个升学宴在我记忆里非常深刻,倒不完全是升学宴上的那场闹剧,好多人都嘲笑田科长的越俎代庖,甚至有人说他装神弄鬼,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起阿猫阿狗照样不是如草般长大吗?在那个年代,绝大多数人还在为吃穿和上学分配工作疲于奔命,想不出太多的事情。所以在这种公开场合说此事,就等同于讲笑话。
我之所以记住这件事,就是田科长成功了,他说服了我爸和我妈,至于怎么说服传闻很多,普遍统一的说法是田定坤后来哭了,说自己其实已经泄露天机,给我改名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更多是感恩当初我妈当年的救命情谊。我爸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他最后妥协了,当然妥协的主要原因还在于五行连续的破产,李春焱和李春垚是肯定来不了了,既然如此,还是给我不叫春鑫也无所谓了,最后是田定坤给改得名字,叫李春盛。
我爸对此并不满意,主要体现就是不肯去派出所给我换名字,不过我平时很自觉的使用新名字了,在我看来这个“盛”字比起“鑫”笔画少一些,更适用于我,所以后来的小学一直到初中都是用新名字,我爸慢慢也认可了,最后彻底从派出所户籍警那里修改名字是我中考时,为此我爸还花钱送礼了。
从我妈的角度,对我的新名字也很认可,主要就是我性格有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即便是到了十五岁的青春期,我也很少和我爸我妈吵架,用句家乡的土话就是“不翻翻”,另外我的学习也让他们很放心。三姐弟中,我大姐的初中中专其实是最低的,二姐后来考取了山东纺织学院,我则去了山东大学。
我爸从来不认为我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是因为改名的原因,相反,他强调自己的作用,说就是因为他在小学时给我们姐弟三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才让我们都能打通任督二脉。
不过我妈一直有心事,那就是大姐升学宴上田定坤听闻我大姐二姐名字和生辰八字后的失态,她曾经反复问过田定坤,田科长一直都不肯吐露实情,问得急了就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我爸直言不讳说他是在故意装神弄鬼。
其实很多年下来,我们家也倒是风平浪静的,一直到了我大学毕业那年,家里突生变故。
那年大姐二十七周岁,已经在县粮食局工作了近十年,大姐夫是县公安局交警支队上的人,两个人生了外甥女路燕,也算是很幸福的小家庭。可谁能想到,大姐居然下班时掉进了北湖里。
我接到电报急匆匆赶回家里时,已经是参加大姐的丧礼了,我妈和我爸的头发似乎一夜之间就全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惨剧,为此我妈大病了一场,她很长时间就像祥林嫂一样嘟囔:“我该给老大改名字的,她名字里水太多了。”
据说因为此事,田定坤来我家负荆请罪过,说这都是天数,他改变不了,我爸依旧不相信这种说法,他气呼呼的把田定坤撵走了。
大姐去世这年,本来我二姐是准备结婚的,可遇到这件事后就推迟了一年,二姐的运气不算很好,她虽然是山东纺织学院本科毕业,可分配回县城后竟然一时找不到工作,后来还是改行去了农林牧副渔局下属的果木栽培基地,也算是进入了编制内,不过很显然她名字中的森和果木又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