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活着》,看清了福贵的一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2024-11-21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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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再翻开《活着》这本书时,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在电视剧里,那些神仙只有违反了天规,犯了最严重的错误时才会被贬下凡间,历经七情六欲、天道轮回,经历最刻骨铭心的痛。可见,再世为人并不是享福的,而是最痛苦、最严厉的惩罚。通过这本书再看福贵的一生,他选择活着除了要面对生存的重压、生活的磨难,还有一种对命运深深的无力感。这些,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生就徐家少年郎,迷上赌博家业荒

福贵,徐家的少爷,也是徐家的败家子。

四十多年前,福贵还是个少爷,出门都是由仆人背着,他的家境还是不错的。虽然母亲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福贵的爹虽然把祖上留的二百多亩地败到只剩下现在的一百多亩,但这丝毫不影响徐家的生活。当然,徐家也没有一个人未雨绸缪,想着如何把祖宗的基业发扬光大。

家珍,福贵的女人。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女儿,妥妥的大小姐。而福贵和家珍的结合,是有钱人嫁给有钱人,就是把钱堆起来。

凤霞,福贵和家珍的女儿。生的聪明漂亮,可惜有一个败家的爹,大小姐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头了。

有庆,福贵和家珍的儿子。现在正在家珍的肚子里。

福贵的败家行为是从迷上嫖和赌开始的,用福贵的话说:“做人呐,一旦嫖上以后,也就免不了要去赌。这个嫖和赌,就像是胳膊和肩膀连在一起一样怎么都分不开”。很快,福贵就把这个家赌进去了。倒不是福贵真的不行,而是开赌场的龙二早就盯上了福贵家的一百多亩地,当然,这是福贵在赌场输得一穷二白之后才知道的。

福贵的爹把家里的地契和房契全部变卖,给福贵还完赌债后,福贵的爹就死了。他是自己在拉屎时从粪缸上摔下来死的。

从此,福贵没了爹。

伤心欲绝救老娘,半路被抓上战场

福贵的爹死后,福贵就带着老娘和家珍凤霞一起搬到了茅草屋。没几天,家珍的爹就敲锣打鼓地抬着花轿把家珍接走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只把凤霞留给了福贵。

可怜的家珍,本来不用跟着福贵过穷苦日子的,可是家珍惦记着福贵,在有庆一岁的时候,家珍又带着有庆跑回来了。龙二成了福贵的主子,福贵从龙二那租了五亩田,开始了艰难的生活。

一天,从地里干活回家的福贵,发现老娘病了。本来只是去城里请郎中,不料半路遇见了***,被抓去拉大炮。就这样,福贵跟着这支往北去的炮队越走越远,跟着部队到安徽又过长江,福贵想过逃,可是老全告诉他:逃是逃不掉的。福贵在战场上见识了真正的人命如草芥,尸体堆成山,他艰难的存活着。

万幸,福贵命大,扛到被解放军抓了战俘。至此,离家两年的福贵踏上了回家的路。

再回故乡母已亡,妻病女哑儿早亡

再次回到家里的茅草屋,福贵的老娘已经不在了。可怜的凤霞在一年前发了一次高烧后就再也不会说话了。福贵的儿子有庆已经八岁了。

福贵回家的时候村里开始搞土地改革了,分到了五亩地,而当初让福贵输光家产的龙二却被认为是地主,被没收了田产最终枪毙了。临死前龙二哭着叫着:“福贵,我是替你去死啊!”此时的福贵倒有一丝庆幸。

回家后的福贵日子苦是苦,过得还算安稳。就这样过了三四年,那一年,凤霞十七岁了,长成了女人的模样。福贵总在心里暗暗惋惜,要不是凤霞又聋又哑,提亲的人该找上门来了。有庆也有十二岁了,在城里念小学。

日子就这么过着,到了一九五八年,人民公社成立了,家里的地都归了人民公社。又到了“大炼钢”,村里办起了食堂。也就是在这期间,家珍病了,是软骨病。

家里少了一个人挣工分,凤霞更累了,不仅要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活也要干,日子更难过了。可是劳累了大半辈子的家珍如何能躺在床上安心歇着?她又拿起镰刀割稻子,又累倒了。懂事的有庆看着家里的一切,决定辍学,但被福贵否决了。

日子越来越难过,已经无米下锅了,人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家珍和凤霞只好去挖野菜,后来,连野菜也没有了。尽管日子已经这样艰难,厄运还是来了......

那一年,有庆念到五年级。一天下午,有庆他们学校的校长,那是县长的女人,在医院里生孩子时出了很多血,一只脚都跨到阴间去了。学校的老师马上把五年级的学生集合到操场上,让他们去医院献血。孩子们一听说是给校长献血,高兴地像过年似的。验了好多人只有有庆的血型对上了,有庆高兴地脸都涨红了。可是医院里的人为了救县长女人的命,一抽上就不停了,抽着抽着有庆的脸就白了,后来嘴唇也白了,再后来,有庆就没有了心跳。

就这样,有庆死了。

凤霞出嫁觅佳婿,奈何黄粱梦一场

中年丧子的福贵痛不欲生,一家人伤心欲绝,可是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啊!

福贵和家珍商量托人给凤霞找个婆家,不至于以后无人照顾。一天,队长高兴地对福贵说,我给凤霞找着婆家了,是县城里的人,搬运工,挣钱很多。

他叫万二喜,是个偏头,脑袋靠着肩膀。即使是这样,富贵已经很满意了。两人见了面,很是中意,二喜是个好人,不仅对凤霞好,对福贵和家珍也好。很快他们结婚了,那场婚礼很隆重。后来过了好多年,村里别的姑娘出嫁时,他们还都会说凤霞出嫁时最气派。

婚后,凤霞和二喜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他们还经常回来看福贵和家珍,很快,凤霞怀孕了,一家人都很高兴,福贵也好像重新看到了某种希望。可也是在生这个孩子时,凤霞大出血送了命。

同样的一家医院,同样的一间小屋子,福贵在这里失去了儿子后又失去了女儿。

失去凤霞后的二喜好似也没了灵魂,儿子苦根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确切地说,苦根也是福贵和家珍的希望。很快,油尽灯枯的家珍也死了。

“家珍死得很好。”福贵说。

死得平平安安,干干净净,死后一点是非都没留下,不像村里的有些女人,死了还有人说闲话。

匆匆忙忙过半辈 半是死生半是伤

家珍死后,富贵就只有二喜和苦根了。二喜花钱请人做了个背篼,干活时就这样背着他,福贵也帮忙一起照顾,苦根成了他们的命根子。

这样的日子过到苦根四岁那年,二喜死了,二喜是被两排水泥板夹死的。

“有庆、凤霞都死在那家医院里,没想到二喜到头也死在了那里”。富贵说。

二喜死后,福贵便把苦根带到村里来住了。福贵和苦根在一起过了半年,村里包产到户了,日子过得更艰难。地里的活只能福贵自己去干。

一转眼,苦根七岁了,也就是在这一年苦根也死了。苦根是吃豆子撑死的,这孩子不是嘴馋,是福贵家太穷,就是豆子,苦根也是难得吃上的。

后来,富贵身边没人了,坟冢倒是立了一大片,爹、娘、凤霞、有庆、家珍、二喜、苦根,他们挨在一起了。

这世上,只剩下福贵和福贵,福贵唱着:

少年去游荡,

中年想掘藏,

晚年做和尚。

另一个福贵跟着歌声哞哞地叫着,忘了说,另一个福贵是头牛。

后记:也许正如作者余华所说,这是一个人和他的命运之间的友情,互相感激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改变谁,更无法摆脱谁,就这样撕拉缠绕了一辈子。可是,也只有活着,才能如此纠缠。

更新于:1个月前